歷史動亂-越戰逃難劫後餘生回憶錄(二)(羅偉銓) (11/22/14)

第一次計劃失敗

XUÊN MỘC，係位於LONG HÀI 與BÌNH CHAU之間，上回有提及農地後面係一片森林，原來森林之後就係LONG HÀI 與BÌNH CHAU之間一個海灣，要穿過呢座森林到達海邊，白天要行上兩個多鐘，大約五公里左右，夜黑就要四五小時。

Khu bao ton thien nhien Binh Chau 係當年森林, 係成個森林，當年就係要穿過去，先到Hồ Cốc海灣，依家有條路叫 Ven Biển，以前冇架。

事情發生原於村內有一家密謀組織偷渡，需要村內各人相助，首先在森林開路，因森林樹木太密，所以要將細小之樹斬去開路，(因斬不貼地，還留出小段伸出地面，所以夜黑行動時, 很多人踢傷腳) 開路時, 每隔一段要在樹身做記號，否則分分鐘迷路。這個叢林係當年越共駐紮。解放後已無人煙，但還留下一些地雷，所以開路時非常小心。其間發現兩個，特徵有個三叉露出地面，稍為唔小心分分鐘炸到粉身碎骨。唯有用木頭圍繞做個記號，避之大吉。開好路就帶大工(船長) 觀察認清地點。

記得77年頭仲有幾日過農曆年，計劃開始行動，偷渡客開始陸續分批到達XUÊN MỌC，安置於六個家庭中。等至黃昏時刻，開始穿越森林，直至午夜到達海邊。海岸漆黑一片，對開海上有幾顆燈光，因海浪漁船浮沉起落, 閃吓閃吓，未能配合訊號。岸上船主等待直至收到正確訊息才用電筒燈光向所確定之漁船回覆。大家約定燈光信號，兩長一短，或長長短短等。唉！真係人算不如天算，人就安全齊集碼頭(海灘) 大魚(大漁船) 亦到達海灣，只等細魚(小艇) 從頭屯出發。但還未見踪跡，因大船不能太接近岸，怕分分鐘擱淺，所以要靠小艇接駁。當時又冇通訊設備，(若三十多年前，好似依家有手機就掂) ，又唔知小艇發生乜事，唯有等，等，等。直至天亮，人群要撤回森林。

當年漁船出外捕魚，共產政權為防止偷走, 所以只批一至兩日出海打魚，要限時回岸報到。燃油也只夠兩日用。(有計劃逃走，燃油當然一早準備收藏好) ，所以若今次行動接人不成功，漁船必要折返Phan Thiết。船上大工唯有派大偈(機房) 游上岸聯絡，告知大船出海找小艇合作，接送人上船。過了一段時間，漁船折返，帶來一艘小艇。每次接載要索取一两黃金。船主下令婦孺老人先上船，青年隨後，未幾許，來回幾轉，遠處出現另一船隻，小艇怕事敗上身，走之大吉，可能船主及大工之家人都上咗船，亦不顧留下一批青年客人一走了之。可憐大偈還留在岸，老婆子女就隨船遠去，(其後一年中，我家收留佢，及日後亦得佢認識多位Phan Thiết船主，大工) ，好無奈！大家望著魚船慢慢遠去，欲哭無淚，大船終於消失在水平綫。當時心情真係好底落，一班被遺棄唯有撤回村莊，分批帶出車站，各自歸家。雖然失敗, 亦算成功一半，XUÊN MỌC係個優良地(碼頭), 仲有機會東山再起，不灰心。

自從上次行動失敗後，呢六戶村民知道呢個地點係一個發財路，就各自搭路找有意偷渡之船主。我三姐外家(六戶中其中一戶) 點會執輸，亦頻頻聯絡有機人仕，為免上次失敗教訓，不再依賴小艇接駁。唯有自備工具，秘密售買一艘充氣橡皮艇，(美軍登陸用) 一早抬入森林及送到海灘，掘地埋下收藏。

(後文待繼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