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動亂-越戰逃難劫後餘生回憶錄(六)(羅偉銓) (11/26/14)

第五次計劃失敗

Rừng ngập mặn Cần Giờ

自從攪偷渡，唔經唔覺都結識到一批志同道合，因自己又冇船，又冇碼頭上船，唯有做中間人，曾經跟我大姐夫到過Binh Dai(頭屯海口另一面，) 嘗試巴結當地公安，講真要刺探佢地真係嘥好多時間金錢，凈喺飲飲食食，都洗唔小錢。亦曾經朋友介紹，有到Gò Cong 找上船地點，可惜太張揚，要經過一條長田徑，唔單只係咁，仲要經過幾戶民居然之後至到達河邊，呢條路直情行唔通，太危險。

講真，失敗過先至知, 先學到精。做每件事，真係要計劃周詳。一個錯誤決定，成個行動失敗。卒之又有攪作。今次地點係未到頭屯海口，嗰處有一大片生在水中之紅木林(Rừng ngập mặn Cần Giờ)，解放後好多人响嗰處斬一段段紅木帶到西堤賣，當柴燒，呢片紅木林裏面好多水經，四通八達，大漁船就約定响裏面接人。

西貢方面，就有三艘小艇，分別在黃昏時份在幾個河邊接人，我同另外六人在Cầu chữ Y靜雞雞 上船，午夜時三艘小船在約定地點會合，等到天就快光先至出發，沿著西貢河向頭屯出發，三艘小艇加埋都有三十人、個個都藏在小帳蓬內。

行咗一段時間，其中一艘機件發生故障死咗火，于是乎就由我所坐嗰艘拖着行，邊行邊修理，好境不常，拖拖吓連我呢艘都死埋、三艘迫住要一拖二，全力搶修，折火嘴，換火嘴，可能卦着修理，一個不留神兩艘死火行唔旭嘅船，都唔知係唔係撞鬼，啲牛鬼蛇神推船撞入一艘停拍岸邊嘅另一艘船，您話係唔係命中註定，好撞唔撞，撞正隻溫神，地方游擊船，初時佢仲幫手推開隻船，但後來佢望清楚，就大叫Máy Người đi đau đo .vượt biên hả 就向天開咗兩槍, 大家都知城市居民點扮都唔似鄉下仔鄉下妹，一睇就知啦！大家話係唔係命衰。呢艘游擊船冇燃油，根本行唔得，咁都衰咗响佢度，唔認命都唔得，仲有行得嗰艘小艇，衝向對面岸，一片農田，走得快，好世界，雞飛狗走，可憐我地呢班註定受牢獄之苦。

等咗好耐，先至有批地方公安到、送返一個小村落。隔日用船送到另一地區,再用車押解到龍城公安局。咁多次偷渡，今次算係第一次被困人獄。但係又衰唔晒喎，呢個公安局長都係想食水。所以冇將呢班偷渡客放入同其他犯人一齊。如果係，咁就該煨囉！監牢污污糟糟，葾崩爛臭。哈哈今次有財神爺送上門，仲唔發達。就專登將我地安置在一間文房，所有窗門打開，又冇人監守，夠鐘派飯，一日兩餐，係咁捱過咗十日。

某日早上，幹部叫所有人到另一房間（可憐兩位船伕冇份，相信佢地將受牢獄之苦）。每人發出張釋放令，叫出龍城車站歸家，及口頭警告，以後不得再犯。嘩！心諗，有咁番貨，咁好死，咁容易就放人。原來龍城副局長到我家斟掂數，放人每人二兩黃金。因為收咗錢所以放人。又一次証明個天唔俾你去，佢都係整啲野出嚟，攪你去唔成。